微尘

 
   

【MHA/轰爆】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轰焦冻 X 爆豪胜己

* 全文又是1w2,因为520,所以这回是甜的

* 18岁高中生轰和30岁花店老板咔,设定灵感来源于@白白时太太的图告白,后半段情节灵感来自《霍乱时期的爱情》

* 希望大家对角色的喜恶基于原作

* 本人三次元工作不属于文中任何一种,所以一切职业细节均属扯淡

0、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1、印随行为

轰焦冻第二十五次走进这家花店。

金发男人忙着和一堆乱七八糟的野蔷薇斗争,头也不抬地说:“自己挑,挑完给钱。”

轰点点头,哪怕明知男人没空分出半分目光给他,“哦。”

 

只要天气晴朗,轰焦冻总会在每一周的周末下午出现,挑一束鲜花,也不要包装,直接拿走付钱了事。有时是一束玫瑰,有时是一捧康乃馨。

从他第一次出现算起,已经有整整七个月了。

爆豪胜己最开始几次还会帮忙推销介绍,到后来便已经见怪不怪,熟视无睹。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爆豪在将其中一支七扭八拐的蔷薇抽出来时想,要是其他顾客都和他一样就好了。

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

所以花店开业的头几个月,每次面对挑肥拣瘦又为了几毛钱讨价还价的肥胖大妈,或者嗲声嗲气进店纯看不买只为调情的年轻情侣时,爆豪都会拼命克制朝对方面门揍上一拳的冲动。而这份克制表现在脸上就成了“微笑”,至少爆豪胜己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隔壁包子铺的老板娘好心提醒他:“小伙子,你甭对客人笑啦,再笑都没顾客敢上门啦。”

然后转头和放蒸笼的自家男人絮叨:“多俊的小伙子啊,就是那一笑起来,嘿,我瞧着都吓人。”还适时地打了个哆嗦。

爆豪:“……”

 

所以花店老板从此就变成了一个面瘫?

不,花店老板从此就不再克制了。

当然,没真用拳头怼。

于是几年后,脾气暴躁的老板反倒成了该店的一大特色。

 

传闻中脾气暴躁的花店老板爆豪,现在正第三次试图把奇形怪状的蔷薇株修剪得稍有艺术气息。

轰在不算宽敞的店里随意看着,感觉每一种花都似乎曾经买过。

他不算是太懂花的人,也不关心形形色色的花语,所以逛了一圈后,他回到爆豪面前,“老板,我就要你手里这些吧。”

 

是的,轰并不知道花店老板的名字。

因为卖家和买家的关系太过简单,只要有钱和货就能成立。而二十四次成功的买卖,只不过是二十四次钱货两清的过程,彼此的名字根本无关紧要。

 

“这个?可这个还没处理好。”爆豪意外地停下动作。

“不用处理了,就这样吧。已经挺好的了。”轰认真地说。

于是爆豪仔细看了看少年虽然左半边有烫伤痕迹却不影响整体颜值的脸,又低头瞧了瞧手中盘枝错节充满了“野性”美感的花,再抬头琢磨了下少年不似开玩笑的眼睛,无语地想,“挺好的……这孩子审美大概有问题。”

可顾客的要求,尤其还是轰这种每个店家都梦寐以求的顾客的要求,无论什么爆豪都很乐意满足。

他大手一挥做了决定,“那行吧,喏,拿好,小心,有刺。钱别给了,你来很多次了,这回就免费送你一束吧!”

其中“一束”俩字差点没说出来,因为把那捆东西称为“一束”让他有点尴尬和丢人。

轰倒是一无所觉,老老实实地道谢之后,像往常一样离开了花店。

“上帝保佑,他不会拿去送人。”爆豪看着轰的背影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被上帝保佑的轰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家医院。

前台和护士们似乎都很熟悉他,问都不问便帮他办好了探望手续,更有路过的年轻护士远远地冲他搭话,“哟,轰同学,这周来的挺早嘛。”

轰偏了偏头,认真地回应,“嗯,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提前过来了。”

护士捂着脸咯咯笑着跑走了。

 

快到达要去的病房时,轰习惯性放轻了脚步。

他拉开房门,病房里阳关灿烂,风吹拂过白色的窗帘,一周前的栀子花已经枯萎,床上母亲沉睡的面容安静美丽。

即使没有人回应,他还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来看您了,妈妈。”

 

“诶,是轰君呀。不巧,阿姨刚睡着呢。”例行检查的丽日经过时探头说。

轰礼貌地和她打招呼,“你好,护士长,一直以来承蒙关照了。”

“不用这么客气。”圆脸的年轻女人笑起来,“放心吧,我会告诉阿姨轰君你来过的。”

“麻烦你了。”轰说。

 

轰把花瓶里枯萎的栀子花清理出来,换上干净的水,再熟练地把拿了一路的蔷薇插进去。

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很多遍,本应没有任何差错,可这束未经修剪的野蔷薇实在太多刺,轰的手指还是不小心被扎了个不深不浅的口子。

他在这时莫名想起接过蔷薇时那男人说的话,“小心,有刺。”

阳光太好,风太温柔,病房太安静,手指的刺痛太轻微,几乎有了催眠的效果。

轰就这样坐在病床前,沉入了温柔的梦乡。

 

开水的滋滋声,警笛声,救护车声,嘈杂的人声,女人低低的抽泣,男人愤怒的责骂。

“又梦见了吗,”轰在昏昏沉沉中这样想,“这是第多少遍呢。”

他就这样半梦半醒间被推上手术台,刺眼的灯光打下来,他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光影变幻。

他想,“快了。”

 

十岁的轰焦冻双眼缠着绷带被抬下了手术台。

麻药的效果还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谁也没有想到,轰会这么早就醒转过来。

黑暗,深沉的黑暗。

疼痛,纯粹的疼痛。

轰不顾剧痛,徒劳地睁大眼睛,可眼前的世界却没有任何改变。他惊恐地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

“啧,小崽子。”是陌生男人的声音。

然后一双大手把他的胳膊按进了床铺,“老实点,别乱动。”

轰本能地抓住男人的手,“我会死么?”他带着点哭腔问道。

男人不耐烦地说,“不会,差远了。我有急事……”他试图抽出被紧紧扣住的右手,但这个瘦弱的孩子此时力气极大,就好像他是他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会瞎么?”轰不依不挠地问。

男人迟疑了一下,说出的话语气好了一些,“也不会,别瞎想。”

“都会好的。”男人空闲的左手摸了摸轰的头。

分明是不怎么认真的安慰,不可思议地,轰却一下子安心了下来。

绷紧的身体一放松,残余的麻药效果就席卷而来。

在逐渐远离的神智中,轰听到自己微弱的声音问:“那,你是谁?”

 

十八岁的轰焦冻喃喃地问,“那,你是谁呢?”

他梦到这个场景多少次,就问过多少次。那个男人回答了,他很确信。

可他却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梦到呢?为什么还要让我不断想起呢?

 

那,你是谁呢?

 

左手食指轻微的刺痛提醒他,该醒了。

于是他就看着眼前的黑暗被白光撕扯成破碎的光影,眼皮在跳动,感官在回归,他能感觉到身后的窗帘擦过他的头发。

“爆豪胜己。”

在睁开双眼的前一秒,他听见了这个声音。

 

 

绿谷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少年,还有些不明白状况,“呃,所以你想问,八年前你住院那次,来医院的人中,有没有一个叫爆豪胜己的人?”

“是的!绿谷医生!那次手术是你协助的吧!”轰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记不得啦,”绿谷苦恼地挠了挠头发,“那么久的事情了,小胜那时候来医院了吗……”

“小胜?是爆豪胜己吗?你认识他吗?他是谁?他现在在哪儿?他……”

“停!停一下,”绿谷哭笑不得地打断连珠炮般发问的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先冷静一下,别急,我会告诉你的。”

 

“是这样啊,那个小胜竟然还会做那种事情,真看不出来呢。”绿谷听完轰的回忆,这样下了结论,“你确定你听到的名字是‘爆豪胜己’?”

轰莫名地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老实回答,“我确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才听见,但这个名字从那时起就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绝对不会出错。”

“嗯,八年前的话,小胜还是警察吧。”绿谷沉思着,“轰君受伤那时候,他们警队好像在执行什么任务,我记得我当时协助处理过上鸣君的伤势,小胜那时候会在医院也是有可能的。”

“还是警察?那现在呢?”轰敏锐地捕捉到绿谷的言外之意。

绿谷摊了摊手,“早不是了。小胜三年前就从市局辞职了。”

轰屏紧了呼吸,感觉喉咙有些痒,“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工作呢?”

绿谷笑了笑,这让他一瞬间以为八年的念想即将画上一个迟到的句号。但绿谷的下一句话就兜头泼了他一瓢冷水,“我不知道。他辞职后就再没跟我联系了,虽然以前也称不上有联系吧。”

 

天暗了下来,轰心情低落地走出了医院。

在绿谷之后,他几乎问遍了整个医院,但依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一天爆豪胜己究竟在不在医院,更没有一个人知道爆豪胜己如今在哪儿。

再加上……没有一个人理解他的激动和兴奋。

“八年前的事情,你记得可真清楚呀。”他们通常会先这样惊叹。

“所以就这点小事?那你为什么要找他呀?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嘛。”然后会这样,摆出一副不解的表情问他。

记忆是储存珍贵东西的地方。可每个人珍贵的东西不同,珍贵的方式也不同。

 

轰走在昏暗的街道上,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他也有点不明白自己了,思绪杂乱无章地交缠。

我到底为什么会把那件事记了八年呢?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找到那个人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想不出所以然,却不打算放弃。

 

很久之后,轰才想到一个术语来解释十岁的自己——印随行为。

就像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会盲目跟随第一个看见的生物,他也只不过是在最脆弱的时候第一个抓住了爆豪胜己。仅此而已。

 

 

2、吊桥效应

轰焦冻第五十二次走进这家花店。

爆豪停下手里的事情,没好气地抬头瞪他,“你又来了啊。”

仔细听的话,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店内原本的客人被吓得抖了抖,顾不上已经选好的花束,夹着尾巴溜之大吉。

轰却毫无被针对的自觉,甚至主动朝爆豪笑了笑,“嗯。”

然后自顾自地往店深处走去,留给爆豪一个红白相间的后脑勺。

 

爆豪瞪了轰一会儿,感觉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让他觉得自己在没事找事。

“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爆豪狠狠地拧下一段花茎。

 

这一切都要从那一天说起。

那天下午,他免费送出了一捆野蔷薇;那天晚上,曾经的同事要免费塞他一个职位;然后他还莫名其妙成了一个……被十八岁少年记挂八年的男人。

什么玩意儿?!

 

那天,失落的轰沿原路回家。经过花店对面时,他又一次想起了男人递过蔷薇时张扬的笑。

是被刺扎到手的原因吧,才能想起那个人的名字。轰放慢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食指,伤口不深,一个下午过去,已经只能看到一个殷红的小点。

像一颗痣。轰有些走神地想。

对面花店的吵闹声飘过来,轰听到陌生的男女声,以及花店老板气急败坏气冲云霄的抗拒声,“我拒绝!!”

好奇心使轰停下脚步,向对面望去。

花店老板被一群身穿警服的人围在中间,男人的脸上是他从没见过的怒气,足以使任何想要进店买花的人止步,可围着他的人却丝毫不怕。

一片嘈杂中,红头发的男人笑着说:“好啦,爆豪,这可是相泽局长的意思,你就别闹别扭啦……”

声音不大,可听在轰的耳中却宛如雷鸣。

 

“谁的意思都不行!我说过我不会回去的……”爆豪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疾驰而来的物体撞的一个踉跄。

堪堪站稳了脚步,爆豪看着面前死死抓着他衣服前襟的少年,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对方是从马路对面直奔过来的。

实在是太危险了!爆豪正要开口训斥,一低头却碰上一双激动到布满血丝的异色瞳孔,一时间忘了词。

那双眼睛满满地倒映着他的面孔,仿佛全世界只余下他一个。

少年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种狂喜的意味,“爆豪?你是爆豪?你是爆豪胜己?”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喂,你小子难道不觉得打扰我做生意了吗?”不抱希望地,爆豪第不知道多少次地对轰说。

从那天开始,轰由以前的一周一次的买花,变成了一天一次安静的“骚扰”。

“我?我说过了,我叫轰焦冻。还有,我没有打扰,那个客人是被爆豪吓走的。”轰重复着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回话。

“啊啊!好我知道了!你不用管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对这种不知真傻还是假傻,态度不卑不亢又很“讲道理”的人,爆豪实在没有任何办法。

努力忽视店里的那颗红白脑袋,爆豪继续手头的工作。轰也没再说话。

 

这份寂静只维持了不到十分钟。

其间,轰三次经过爆豪眼前。

爆豪心累地放下剪刀,决定为了以后的安宁,还是好好地和轰讲讲道理。

“诶,你,那什么……轰焦冻,你过来。”爆豪冲再一次绕进店面深处的轰招手。

他板起脸,摆出一副严肃的大人脸色,问道:“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轰眨了眨眼睛,对眼前这个酷似教导主任的爆豪有些适应不良,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回答,“是爆豪的花店。”

对方的配合让爆豪很满意,“那花店是做什么的?”

“卖花。”

爆豪一拍桌子,“对啊,我这家花店是用来卖花的。那你每天都来是干什么呢?”

轰沉默了一小会,就在爆豪以为自己胜利在望的时候,他试探性地说:“那……我以后每天都买束花?可是我还没毕业,没有那么多钱……”

谈话无法继续。

 

爆豪两手撑着额头,自暴自弃地单方面终止了“讲道理”。

因为再谈下去,就要变成“震惊!花店老板强迫高中生买花,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丧失”这种一看就有问题的故事了。

轰看爆豪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正要转身继续绕圈子。爆豪突然在他背后说:“你要是因为八年前的事情,想对我表示感谢的话,也不必如此。姑且不提我把这种事忘得一干二净,你现在的行为,和报恩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懒洋洋地说:“我无意间的举动被你记住了,我受宠若惊,但这并不是你有事没事往我这跑的理由。我早就不是警察了,你说过你在念高中吧?高三?那你应该把时间用在学习上才对……”

 

轰也有些茫然,他又开始不明白自己了。

为什么总是想到这儿来呢?明明没有那么多花要买,甚至和爆豪之间,也没有那么多话要说。感谢已经表达,记挂也已经尘埃落定,那么,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轰不知道是回答爆豪还是回答自己地说:“可是,我喜欢这个地方。”

是的,轰想起来,早在不知道花店老板就是爆豪胜己就是八年前的那个人的时候,他就有些喜欢这里了。

从家到医院,有很多条路,每条路上有很多花店。在没发现这家店的时候,轰也维持着一周一次的探望母亲频率,可不一定会买花。就算突发奇想买了也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买。

可他却七个月去了爆豪的花店二十五次,又在随后的一个月去了二十七次。

只要走进这个平凡无奇的花店,不知为什么,轰的心情都会奇异地平静下来,无论学校的测验多么不顺利,无论父亲的呵斥多么刺耳,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就像一捧温柔的小溪涌入心泉,激荡不安的泉水被抚慰,被平复,被妥善安置。

就像……八年前惶恐不安的自己听到男人不走心的安慰时,那一瞬间的安心。

 

爆豪的店是有魔力的。

天色已晚,轰在爆豪几次三番赶人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喜欢那个小店,喜欢那里的气味,喜欢那里的一切,喜欢……开店的爆豪。

当然,十八岁的少年并不明白自己的情感,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心底的幼苗,满怀期待并好奇地想,“这是什么呢?它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今天是个好日子。”已经快下午七点钟了,爆豪哼着歌开始打烊,“生意不错,那小子也没来。”

爆豪拉下卷帘门,正要去买点食材煮饭,手机响了起来。

是切岛。

“什么事啊?狗屎头,如果还是那个特别顾问什么的,放弃吧,我是不会答应的……”爆豪不给切岛说话的机会。

意料之外地,电话那头传来切岛压低的声音,少有的严肃,“爆豪!你快过来帮哥们儿一把!我一筹莫展啊……”

爆豪缓缓地皱起眉,“怎么了?”

 

“一个大企业家的家被盗了,这本来没什么,丢点东西不算大事。可不巧的是,他儿子回来了,那伙亡命之徒本来就准备捞完这一把卷铺盖走人,我们查到他们连偷渡的船票都买好了。那孩子刚好撞枪口上,现在被强盗们劫持着呢。”切岛飞快地说明着情况。

爆豪听到这里,眉头却舒展开了,“啧,不是什么大事,那你们就全力解救呗,不至于连这都做不好吧?”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切岛太阳穴的青筋都蹦了出来,语调越发急促,“嫌疑人有三个,连人质四个人全窝在一个房间里不出来,他们手里还至少有一把枪。轰炎司这个吝啬鬼,不让我们动他家的房子,又要求我们把他儿子全须全尾地救出来。妈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可这混蛋的话我们必须得听,他是个大纳税人……”

“等等!”爆豪打断切岛愤愤不平的话语,“那个大企业家叫轰炎司?那他儿子难道是轰焦冻?”

爆豪猛然想起轰重复多次的自我介绍。

切岛噎了一下,“就是轰焦冻,你怎么知道?”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横穿马路奔来的少年,“对对!就是那天那个孩子!”

 

“操。”爆豪在心里骂了一句。

“地址?”他问道。

 

轰焦冻感觉自己在下沉,字面上的意思。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拿枪指着他的太阳穴,一个焦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另一个男人在翻箱倒柜,没有一个人好心处理他肩膀上的枪伤。

血一直流,地面上一片狼藉,他在其中看到一个摔碎角的结婚纪念照,是轰炎司和他妈妈的。

照片上的两人笑得很甜蜜。

他在不断袭来的疲惫感中想,妈妈,你曾经,幸福吗?

意识渐渐朦胧,手脚渐渐不听使唤,他似乎听到抵着他的男人公鸭般刺耳的声音,“老大,这崽子快不行了,怎么办?”

踱步的男人走过来,摸了把他的脉搏,生气地咒骂着什么。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白光,太阳穴处冰冷的金属触感开始远去,肩膀的疼痛在减弱,感官在迷失,意识在抽离。

“爆豪胜己。”

在彻底坠入混沌的前一秒,他仿佛又听见了那个回答。

 

轰吃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爆豪胜己放大的脸,他转过头和一些人说着什么,表情是罕见的难看。

于是轰用尽全力笑了下,安心沉入无底的深渊。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啊?居然连人质有没有受伤都不知道?搞笑吗?这么重的伤,要是再晚一点把他救出来,会没命的你们知道吗?!而你们居然还在和我打电话,让老子来帮你们妥善解决?扯什么淡!是儿子的命重要还是财产重要,你们给我问问轰炎司!”

面对爆豪的破口大骂,切岛、上鸣等人只能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

其实并不能怪他们,轰撞上强盗们的时候,这栋宅子里根本没有其他人。是轰的手机发送出的求救信息让警察注意到了这起事件,而轰为了发出信息,究竟遭遇了什么,警察根本没法知道。

轰炎司的脸色也很难看,只不过没人知道,他是为重伤的儿子心疼,还是为爆破队强行爆破的墙壁心疼。

 

耳郎趁爆豪换气的间隙插话,“爆豪,这些话之后再说,我先给这孩子检查下。救护车马上就到。”

爆豪悻悻地闭上嘴,把轰交了出去。

“得救了。”上鸣冲耳郎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轰睁开眼睛,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身下是舒适的床铺。

他挣扎着坐起身,低头看着被好好包扎的肩膀,稍稍活动了一下,“嘶”,尖锐的疼痛。

疼痛使人清醒。

轰这时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昏迷前看到的爆豪胜己。

 

一个护士适时地走进来,叮嘱了他几句,又离开了。

和那时一样呢。轰看着窗外想。

一觉醒来,那个男人不在。

就好像昏迷前的一幕是个单纯的幻觉,和八年前那段简短的对话一样,任凭他眼睛能看见之后到处寻找,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语气不好的男人了。

到底是不是幻觉呢?

轰摊开左手,食指上一个月前被蔷薇刺出的伤口已经不见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轰在一阵阵的疼痛中握紧了左手。和八年前不一样,我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我还知道他工作的地方,我要找他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

他揉搓着左手食指被扎过的地方,漫无边际地想起爆豪曾经对客人说过的话,“蔷薇花,代表恋的起始,爱的誓约。”

心中小小的幼苗一夜间蓬勃生长,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他感受着心底陌生又熟悉的情感,满足地想,“这样,也不错。”

 

 

爆豪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月未见,已经康复的轰,“你,你,你说什么?”

轰耐心地重复:“我说我……”喜欢你。

“不不不,当我没问,你不用再说一遍了。”爆豪崩溃地打断他。

轰乖巧地站在他面前,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细看能看出一些忐忑,像在等待宣判。

爆豪深吸了口气,竭尽全力维持自己身为大人的矜持。

“小朋友,”他开口,首先把两人的年龄差距摆出来,“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你知道什么叫吊桥效应吗?”然后质问,再把轰这种莫名的情感诉诸科学,接着详细阐述……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我知道吊桥效应,”轰平静地说,“人们在危险、刺激的情境下,会对某个人产生心跳加速等类似爱情的错觉,这种效应被称之为吊桥效应。”

“……”爆豪预见到了轰接下来的话。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轰思索了一下,补充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每天都能听到你说话。这和吊桥效应无关。”

 

 

3、巴甫洛夫的狗

轰焦冻第六十九次走进这家花店。

爆豪已经连理他的力气都没有了,翻了个白眼,继续招待客人。

在那之后半个月,轰又开始每天都来,并且把两个月前的“骚扰”变成了货真价实的骚扰。

没话找话地尴聊,跃跃欲试要帮忙实则捣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当然,爆豪没真打他。

 

客人自顾自地和爆豪倾诉,“我家那倒霉孩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毕业了,却整天没个正经样子,不知道好好学习,把他奶奶都气住院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啊……”

毕业?

说起来轰是高三生吧。

爆豪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该如何处理轰这个“大麻烦”。

 

客人捧着一束康乃馨离开后,爆豪叫住笨手笨脚试图帮他擦桌子的轰。

“轰,你是高三吧?”爆豪和颜悦色地问。

轰被这突如其来的友好砸晕了头,手无足措地愣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那你快毕业了吧。毕业之后想做什么呢?”

轰沉默了下,“我想去读商学院。以后可以打垮父亲的公司。”

虽然有所准备,爆豪还是被这远大志向震了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呃,好吧,那你想去哪个商学院?日本的商学院虽然还可以,但果然美国的更好吧?”

猜对了。爆豪看着轰越发沉默的脸想。

想读商学院应该是真的,想打垮父亲的公司也应该是真的。爆豪虽然没有特意了解过,但看一个多月前轰被绑架时这父子俩的反应,就能明白两人并不是正常的父子关系。

而想要完成这个梦想,大学最好的选择就是美国。

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变数的话。

爆豪有些奇妙,自己的存在,竟然会对另一个人的人生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吗?

 

这时轰终于开口了,“不,我在日本读就可以了。”

爆豪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别着急。小子,我们打个赌吧。”

 

交涉的结果是——轰去美国读书,四年间不能再到这个花店来。

如果轰能完全做到,那四年后爆豪将答应轰的告白。如果不能,那么两人就到此为止。

异国充实的四年后,你还能想起我是谁吗?爆豪漫不经心地想,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可惜。

“我能给你写信吗?”轰思考了很久后这样回答。

然后在爆豪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下补充道,“呃,我是说,邮件。”

“你想写就写吧,反正我不回。”心里无端的可惜让他有点烦躁,爆豪摆摆手,希望快点完成这个赌约。

轰笑了起来,眼角弯起的弧度烧了下爆豪的眼,“那好,我和你打赌。”

一锤定音。

 

五个月之后,轰去美国两个月整。

爆豪绝望地想,我当时一定是被下了蛊,竟然会答应那个混蛋的要求。

邮箱里静静躺着第六十一封邮件。

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轰在美国的见闻,同学的趣事,以及,最后惯例的一句——我喜欢你。

和之前的六十封一样。

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情书。

爆豪再也忍不住,食言而肥地主动给轰发了一封言辞激烈的邮件,脱水内容大体就是——你这个半边混蛋,我允许你给我发邮件,但不是这么个发法,要么别发这么勤,要么咱俩的赌约就完蛋。还有,给我把邮件最后那句肉麻到死的话去掉!

轰很快回复——抱歉。我会注意频率的,但最后的话我不会去掉。

 

于是,经过多次艰难的交涉,跨洋而来的情书频率由一天一封,降低至两天一封,再降至一周两封,最后稳定在了一周一封。

而信末尾的那句话,也在爆豪多次强烈的反对下,由“我喜欢你”进化成了——

我爱你。

 

当然,这些是以后的事情了。

对现在的爆豪而言,轰离开将近一年半,邮件的频率刚刚开始一周两封。

半年前开始,轰偶尔会寄一些小东西过来,有时是美洲珍贵的蝴蝶标本,有时是大洋彼岸禽类的华丽羽毛,有时是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儿,他甚至还不嫌麻烦地寄过两朵风干的白色山茶花。

 

第两百八十六封。

爆豪生无可恋地点开邮件,准备一目十行地读完轰的半个星期,再看看他又要给自己寄什么没用的东西。

这一回,轰却没有照例描述他的见闻,他说:

“虽然我总是给你写很多,但这儿的生活其实每天都差不多,学习也是。我不知道要写什么了,我只是很想你。”

爆豪牙疼地跳过开头的段落。

“仔细想想,你是不是根本不了解我?”

爆豪面无表情地想,这TM不是废话吗?

“我之前从你那儿买花,是为了去探望我妈妈,这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他稍稍提起了兴趣。

“我妈妈从我十岁起就住院了。我十岁那年,就是我第一次遇见你那年,她用开水烫伤了我的左半边脸,我被治好后离开了医院,她却再也没有出来。”

“你或许会以为,我会恨她。但我不恨她,我很心疼她。”

 

“六岁之前,她是个好妈妈,温柔体贴,牵着我的手时总是笑着,我最喜欢听她给我读书,她的声音很好听,像童话故事里的仙女。可是六岁那年,我父亲,轰炎司的企业发展到了瓶颈,他意识到,他永远无法超越欧尔麦特。”

“轰炎司从此开始变了,用尽了一切手法都无济于事的后果就是,他开始酗酒。喝醉的轰炎司不是人,是十足的恶魔。最开始的时候,我和妈妈被他一起打,每天轰炎司回家的时刻,我们都会胆战心惊地猜测回来的是满身酒气的恶魔,还是不苟言笑的人。”

“再到了七八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我很聪明。从此他就不再打我了。他有时候喝完酒回来,会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我一定会把你培养成超越欧尔麦特的人。我有一阵子天真地以为,轰炎司变回了正常人,直到……我发现妈妈身上变本加厉的伤痕。”

“他殴打她,折磨她,然后越发严格地教育我。我做的好的时候他高兴,我做的差的时候他愤怒,而高兴和愤怒的下场都是愈加变态的暴力。我八岁之后就很少和她呆在一起,不是我不想,而是她在躲我。有一回我们吃饭时撞在了一起,她尖叫了一声,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还把门锁死了。我当时不懂她的眼神,只是觉得毛骨悚然,现在想想,那大概是极端的恐惧。”

“她就这样被折磨了整整四年,终于把开水泼在了我的脸上。”

“我后来去医院看她,她有时候意识清醒,有时候胡言乱语,可她看起来比以前要开心多了。大概是,终于解脱了吧。”

 

爆豪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一时间不知心里是什么感想。

“我这一年半想了很多,想你,想轰炎司,想我的妈妈。我从来不恨妈妈,我甚至开始慢慢地不恨轰炎司,我只是厌恶他。”

“我有时会想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什么是爱情呢?我看见过轰炎司和妈妈的结婚纪念照,他们当时笑得很开心;甚至有一次我趁妈妈清醒的时候告诉她,我想把轰炎司的行为公布于众,她沉默了很久,最终却摇了摇头。”

“我那时候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还爱着轰炎司。但她却迅速且坚决地纠正了我,她曾经爱过轰炎司。”

“爆豪,我果然还是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在美国这边读过一本书,里面说,‘爱情是一种霍乱。’那大概就是这样吧,爱情是一种传染病,使人上吐下泻,使人高烧不下,或许有痊愈的一天,又或许没有。”

“我不明白这些,可我明白我也得了病。”

 

爆豪盯着邮件的最后几段出了神。

什么是爱情呢?

五年前,爆豪在市局是人人艳羡的天才,年仅二十七岁就当上了支队队长,连严苛的相泽都对他赞不绝口。可这一切,却全部毁在了一场私自斗殴中。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和一个人渣私奔了,女孩的父母报警,警方很快抓到了两人。然而,女孩在观赏了人渣的黑历史之后,依旧执迷不悟,铁了心还要和人渣在一起,哪怕警方给她听了人渣的自白录音——人渣是为了女孩的家产才和她交往,他根本不爱她。

女孩在警局里哭了很久,可哭完之后她说:“他不爱我,可我还是爱他。”

法律并没有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于是警局的所有人,包括女孩的父母,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渣的二十四小时拘留时长越来越少,最终变成了0。

血气方刚的爆豪气不过,在人渣和女孩回旅馆的路上,揍了人渣一顿。

他下手很重,人渣全身多处骨折,住了几个月的医院。

相泽听说此事,当场宣布撤销爆豪的支队长身份,并押着爆豪去医院道歉。

病房里,人渣不怀好意的笑容和做作的表演让爆豪一阵阵犯呕,连相泽都皱起了眉头。女孩却红着眼眶,嘘寒问暖,忙上忙下。

爆豪靠着病房门外抽烟的时候,女孩在他的身边停了一下,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向他,“爆豪先生,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吧。”

 

回去后爆豪就提出了辞呈,相泽极力挽留,并再三保证这次撤职只是权宜之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调回来的。可爆豪去意已决。

相泽看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爆豪自嘲地笑了下,那女孩说的没错,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无论当时,还是现在。

而这样的他却问轰这个问题,多么可笑。

 

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太过熟悉的街道,那种无能为力的疲惫感又一次翻滚而来。

隔壁的包子铺夫妇年前把房子转租了出去,说挣够了钱,要开始周游全国。

他无意识地翻动着轰的邮件,突然觉得,出门走走也不错。

反正女孩的父母事后偷偷给了他一大笔钱,足够他半辈子衣食无忧。

 

爆豪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切岛他们都没有。

他去过雾气弥漫的伦敦,去过刚下雪的巴黎,去过神圣的耶路撒冷,去过鲜花盛开的草原,去过梦境般的高原,去过普罗旺斯的大片薰衣草花田。

这些地方留下他的脚步,也留下轰每周准时到达的邮件。

他开始心平气和地偶尔回复,“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哪儿?”

“我有个日本的同学,她对电子产品很了解,我拜托她追踪了你的手机。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看耶路撒冷的朝圣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人和人之间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

“那是因为爆豪没有信仰吧,我在网上看到时,虽然也无法理解,但却觉得很震撼。”

 

旅途中,他看过年轻的情侣,也见过相互依偎的老人,救过悲痛欲绝的女人,也听过颤颤巍巍的老大爷年轻的故事。

他有时候还会思考,到底什么是爱情。

思考到最后,就会想起伦敦狭窄的教堂里,穿婚纱的一对老人。

因为同是日本人,被叫去帮忙拍了照。

没有子女的祝福,没有司仪的主持,老人在相机下,在上帝面前,彼此搀扶着,交换了一个带有酸味的吻。

他们起誓——I do。

爆豪把相机还回去的时候问了句,为什么一定要现在结婚。

老奶奶笑:“因为年轻的时候没能鼓起勇气在一起。”

 

两年的旅途飞快地过去,除了美国,他几乎去过世界上每一个地方。

轰的邮件发送到了第五百封。

爆豪偶尔会想,究竟是习惯使然呢,还是轰真的还喜欢着他?

他重新坐到自己幽深的花店里,熟练点开邮件的动作让他想起很久之前的高中生物实验。

巴甫洛夫的狗。

他读着第五百封邮件时这样想到,“我们两个,谁才是巴甫洛夫的狗呢?”

邮件的最后依然是“我爱你”。

爆豪胜己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他想,如果相泽再让他当特别顾问,他就答应下来吧。

 

 

4、皮格马利翁效应

又是半年过去,一切如常,轰焦冻的邮件却在第五百一十九封断了。

断的时候距轰回国还有一个月,可直到一个月后,第五百二十封邮件还是没发过来。

爆豪怅然地想,他赌赢了。

 

隔壁的包子铺后来几经转手,现在是一个占卜店。

爆豪对它嗤之以鼻,却挡不住青少年的热衷,占卜店每天都门庭若市。

 

又一批顾客离去,占卜店的女老板出来喘口气,发现了走神的爆豪。

青少年嘴里的“梅雨酱”笑嘻嘻地和爆豪搭话,“小爆豪,你知道皮格马利翁效应吗?”

“哈?那是什么?”爆豪不耐烦地瞪着她。

“没什么,”梅雨酱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冲他眨了眨眼,“我是叫你不要紧张。”

“……”猝不及防被点破心中所想,爆豪恼羞成怒,“紧张什么?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梅雨酱隔空点了点他后方,忍着笑回去了占卜店。

 

爆豪猛地转身。

已经长大成人的轰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安静地看着他。

而轰的手里,拿着第五百二十封信。

 

他感觉全身的血一下子冲上来。

轰等了会儿,不见爆豪动作,只得上前一步,把手中的信塞给他。

爆豪机械地打开信封,信纸上干干净净,只有没头没尾的三个字——

 

我爱你。

 

 

皮格马利翁效应——事情将如你所愿。

 

所以,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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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天气太热我要死了#

#写甜文真虐#

#其实我最想写的效应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下次吧#

#一跑剧情就卡文,一意识流就飚字数,修完一遍发现字数还是一万二,和上篇就差五个字,所以强迫症的我又硬加了五个字#

#死线是六月一,我现在边和项目经理确认信息边作死,吃枣药丸#

#我必须要给轰爸说句公道话,本来我是想按《白夜追凶》王志革那段来写绑架事件的,可我发现我写不出来……吭哧吭哧写成了现在这样子,为了情节的连贯,必须有人背锅,所以轰爸就背了。然后我发现只背一个锅不太痛快,就把他写成了鬼爸……希望不要有本来不讨厌轰爸的人看了我这篇而讨厌他,不然我良心有点痛。最后希望大家都去看《白夜追凶》#

#还希望大家都去看《霍乱时期的爱情》,山茶花等小细节是它里面的。虽然我还没看完虽然我一开始认错了男主虽然我认为真男主的爱情观很荒唐虽然我对外国太过开放的性文化接受不良,但剔除所有一切这本书它就是一个浪漫得要死又现实得要命的爱情故事。别的不说,你看完之后一定能一口气读完这段话,因为它里面的句子太TM长了#

以上。单身狗祝大家520快乐。六月有缘再见……

鉴于这篇是甜的(不用怕被打),想问下大家,小英雄官方paro除了十杰和万圣节还有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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